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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的邏輯:周易與三螺旋》之一:8000年中醫的發生、發展與回歸打印

發布時間:2020-02-15來源:啟迪控股

中醫藥在此次新冠疫情防控中發揮出積極作用。應對疫情,啟迪控股董事長王濟武撰寫《中醫的邏輯:周易與三螺旋》,帶您回歸本源認知中醫。本文共分為“8000年中醫的發生、發展與回歸”、“易經與三螺旋”、“中醫的生命結構:藏+象的雙層統一系統”三大部分,今日刊發第一部分內容。歡迎持續關注啟迪控股公眾號。


第一部分

8000年中醫的發生、發展與回歸

 

中醫始于《黃帝內經》。中華文明源自《易經》。和西方文明源自《圣經》不同,西方人能明明白白地閱讀理解《圣經》。我們中華子孫卻沒幾個人能看懂《易經》與《黃帝內經》。原因當然首先是成書太早,絕不是什么戰國時代(戰國的作品現代人都能理解),幾千年前的文字字義與現代已經差別很大,甚至完全不搭界。比如《易經》中的“君子、大人、小人”,指的是王室、貴族、平民百姓。“小人勿用”的“勿”指的是軍旗,成語意思本來指的是用軍旗召集人民開會、祭祀、準備春耕、備戰等。《周易》中,一個“包荒用馮”就把幾百年后的孔子難倒了,更何況現在。商、周的文字刻在甲骨與青銅器上才得以保存,之前夏的經典用玉石,可想而知,書寫用字只能簡之又簡,也必然帶來歧義。《周易》任何一卦都是一篇理論、邏輯、歷史事件案例齊備的論文,任何一個卦名都含義無窮。比如“乾”字就是一部天象;《蠱》卦就可以覆蓋姜子牙的“陰謀修德”《文伐》12條,比中情局10條、希拉里7條更豐富。另一方面,現代人的膚淺,讓我們過于低估了經歷了幾千年積累的文明總結(包括第一次產業革命;多次政權更替與戰爭;年復一日都天地的觀察記錄等)。其實現代的進步只是科學的進步,《易經》與《黃帝內經》的哲學思想遠比現代人認識的高遠并超前,包括三螺旋的思想、藏象生命系統等。自從《易經》《黃帝內經》形成后,一直在有效應用,卻沒有一個人能動搖這套理論框架,歷史上的儒家、道家以及無數的名醫的實踐,僅僅對兩經的某些條文多了一些心得,卻沒有按照實踐與理論螺旋升級這個理論來升級兩經。易經與內經在哲學上又是完全一致的。本書正是從回歸理解二經的角度重新梳理中醫學的邏輯。幸運的是,目前已經發現的各個版本的《周易》與《黃帝內經》,經文基本上是完全一致的,不同的是字的寫法。回歸原著,只以原著經文為基,將后世解讀的象文之類忽略或只做一種解讀參考,就可以找到本源。

《黃帝內經》包括《素問》、《靈樞》兩篇,各81卷。《素問》側重于講藏象生命哲學以及人與天地的三螺旋關系,并細分陰陽五行、五運六氣、五藏六腑、五谷五味、氣血精神等,論述病因病理以及平衡調養。而《靈樞》則側重于講經絡、針灸,更像專業技法的一部,或者是《黃帝外經》的一部。《易經》的原文與后世解讀分列清晰,幾千年里,后人只是在《易傳》部分不斷加入自己的理解。可以直接追本溯源。由于《內經》是集納本,所以內容、編排上都有些混亂。后人添加與原本內容混雜。給研究《內經》帶來了巨大困難。張仲景《傷寒論序》提示《素問》是原本。“感往昔之倫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采眾方,撰用《素問》、《陰陽論》、《胎臚藥錄》,并《平脈辯證》,為《傷寒論》,合十六卷。”《靈樞》作為書名,始見于唐代王冰《素問》注:“《靈樞經》曰,經脈為里,支而橫者為絡,絡之別者為孔絡。”后文詳述,《靈樞》中很多內容與《素問》不一致,甚至恰恰是黃帝本人批評指正雷公的五過四失之類。《素問》強調“道”、系統論、整體論、平衡調養論,甚至明文“刺法”也只是和“按摩”“湯藥”同類的調節平衡方法之一。《素問》的“道”與《周易》是一致的,只是一個適用于人體組織;一個適用于社會政權組織。可以推斷:《內經》原文就是理論=《素問》+遺失部分。《素問》與《靈樞》不對應時,采信《素問》。

所謂正史記載的第一位職業醫生是戰國時期的扁鵲。扁鵲在診視疾病中,已經應用了中醫全面的診斷技術,即后來總結的四診法:望、聞、問、切,當時扁鵲稱為望色、聽聲、寫影和切脈。《扁鵲見蔡桓公》體現的望診與表里臟腑;治療虢太子所用的砥石針刺法、湯藥法等,都與《內經》是一致的。可以證明至少扁鵲以前,《內經》已經成型。扁鵲約生于周威烈王十九年(公元前407),卒于赧王五年(前310)。 


“扁鵲”之名是古代醫術高超者的通稱。“扁”的金文就是門+圍欄。杰出的醫生治病救人,帶來安康和快樂,好比喜鵲飛到門前院內。署名扁鵲(秦越人)所著的《黃帝八十一難經》,一般認為是根據扁鵲的脈診等醫術整理成書。實際是想解釋《內經》中的疑難,后文會解讀《難經》努力解釋《素問》中“三焦”的難題。這也證明了,對《黃帝內經》的合邏輯的解讀,在戰國時代就已經是難題。周室密藏的《周易》《陰符經》《黃帝內經》《山海經》流散各國后,在各自的學習解讀中,形成了老子、孔子、鬼谷子、莊子、屈原等。


在《史記》中記錄下了扁鵲的 “六不治”,包括:信巫不信醫;驕恣不論于理;輕身重財;衣食不能適;形羸不能服;衣食不能適;陰陽并,藏氣不定。其中“信巫不信醫;驕恣不論于理”,包含著明確的科學與邏輯精神。近代一些學者,一方面號召不讀中國古書,一方面又因為無知而攻擊中醫是封建迷信的“巫術”,十分淺薄可笑。甚至還基于學識不足,自以為是地扭曲妄解先哲的經典,而那就是老子說的“不知知,病”了。比如不懂中醫與《周易》,不結合商周(姬子)、王莽、楊貴妃等代表的幾個中華文明節點,不結合明清之際東西方文明的十字路口,怎么能看懂“字字血淚”的《紅樓夢》。《紅樓夢》以易學布局,全篇不斷地用各種“藥”提示反常(幾乎都是假藥錯方),目的就是要在賈府這個沒有一個新生命的煉丹爐中提煉出救治中華的神藥“通靈寶玉”,“一除邪祟,二療冤疾,三知禍福”。有興趣的讀者可以閱讀筆者的另一專著《紅樓大夢》。

《內經》形成于黃帝時期,但很少有人相信。一般認為《內經》“出現”在戰國。這一點和《易經》很相似。《連山》易產生于夏或更早,基本被認可。它們都是帝王密學,根本不外傳。孔子看到《周易》的興奮可想而知。因為王子朝奔楚等原因,周室典籍才得以流散。得到一枝一葉的就成為諸子百家。老子是周室圖書館長,有便利。《內經》中有一段文字與《老子》幾乎完全相同,意境也一致:“美其食,任其服,樂其俗” 《老子》第八十章:“使有什佰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遠徙。雖有舟輿,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民復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描述了老子理想中的“小國寡民”“無為而治”的社會圖象。 《黃帝內經》:“ 故美其食,任其服,樂其俗,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曰樸。是以嗜欲不能勞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愚智賢不肖不懼于物,故合于道。所以能年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者,以其德全不危也。”《道德經》文風類似格言警句摘抄,每一句都是結論和觀點,沒有中間論述。這在古代經典中是獨一的。《道德經》另一個特點是書中沒有任何時間、人物、事件,這在各國哲理書中也是獨一的。《道德經》的哲理與《周易》下經以及《陰符經》也高度重疊。據以上3點,完全可以推論:老子擔任周王室圖書館長期間摘抄提煉了《周易》+《陰符經》+《黃帝內經》等=《道德經》。

《列子·湯問》中有偃師制作機器人敬獻周穆王的故事,偃師機械人應用的物質+五藏原理與《內經》完全一致。第一說明偃師時代已經掌握《內經》理論;第二也似乎說明古人在說“人”是什么,如何構成,甚至是被制造的。

周穆王西巡狩,越昆侖,不至弇山。反還,未及中國,道有獻工人名偃師,穆王薦之,問曰:“若有何能?”偃師曰:“臣唯命所試。然臣已有所造,愿王先觀之。”穆王曰:“日以俱來,吾與若俱觀之。”翌日,偃師謁見王。王薦之曰:“若與偕來者何人邪?”對曰:“臣之所造能倡者。”穆王驚視之,趨步俯仰,信人也。巧夫顉其頤,則歌合律;捧其手,則舞應節。千變萬化,惟意所適。王以為實人也,與盛姬內御并觀之。技將終,倡者瞬其目而招王之左右待妾。王大怒,立欲誅偃師。偃師大懾,立剖散倡者以示王,皆傅會革、木、膠、漆、白、黑、丹、青之所為。王諦料之,內則肝、膽、心、肺、脾、腎、腸、胃,外則筋骨、支節、皮毛、齒發,皆假物也,而無不畢具者。合會復如初見。王試廢其心,則口不能言;廢其肝,則目不能視;廢其腎,則足不能步。穆王始悅而嘆曰:“人之巧乃可與造化者同功乎?”詔貳車載之以歸。夫班輸之云梯,墨翟之飛鳶,自謂能之極也。弟子東門賈禽滑厘聞偃師之巧,以告二子,二子終身不敢語藝,而時執規矩。

如果列子記載的偃師造機器人后人覺得太離奇。那么《黃帝內經》偶爾透露的他們對地球被大氣包圍著的知識是不是打破了西方科學史的忽悠?《黃帝內經?素問?五運行大論》:

  帝曰:地之為下否乎?
  岐伯曰:地為人之下,太虛之中者也。
  帝曰:馮乎?(靠,憑借)
  岐伯曰:大氣舉之也。(“下”而“舉”,且“太虛之中”,地只能是圓的、包著大氣層、懸于太空)

《黃帝內經·靈柩》里明確記載的血液循環理論比17世紀英國人哈維早了多少年?區別是《內經》的“脈”附加了如河流網的開放蔓延能力。“脈”包含了血管的結構、路線、功能,但是“脈”不是完全封閉的管,而是離開“脾”等的控制也會漫延。后文詳述,《內經》的五藏不是五臟,脾藏不是脾臟,藏看不見。“心”不是心臟,解剖的心臟是“心包”。

《內經》建立的生命哲學與醫學在自然觀、平衡觀、系統論、整體論等方面遠遠超前:

1、發現人體經絡體系,開辟用針灸、按摩等物理刺激方法從體部治病。這一點是已經被“科學進步”驗證了。因此,超前。 

2、建立了人體外觀特征參數與人體系統內部狀態信息之間的關系。望聞問切通過人體外觀特征參數推斷系統狀態。

3、通過調節五藏平衡、氣血平衡等,以系統平衡態防病和治病。

4、用六氣地理生萬物認識地上環境的無數天然物質,選出了單個藥材藥性清晰、整體完備的中藥體系。


其中2、3在中醫的實踐中被廣泛長期驗證;在系統論、量子科技、區塊鏈技術等進步后,越來越被科學驗證。4完全吻合基因科技的進展以及“基因、環境、生物體”三螺旋,而不是簡單適應的理論。但是,雖然六氣地理能夠解釋中醫選藥材的邏輯,神農們如何測試無數種自然材料,仍然是個謎。比如,葛洪選用重慶等濕熱地區出產的青蒿治濕熱病(瘧疾是一種)可以理解,但是“漬”這種古代的冷萃取方法并不常規與湯藥煎熬等。

《五帝本紀》記載五帝的功業,都有教化,“治氣”“養材以任地”卻從黃帝的孫子顓頊開始。黃帝“淳化鳥獸蟲蛾”,顓頊“治氣以教化”,帝嚳“撫教萬民而利誨之”,堯“能明馴德”,舜“使布五教于四方”。《禮記·五帝德篇》說:“帝顓頊高陽者,黃帝之孫而昌意之子也。靜淵以有謀,疏通而知事;養材以任地,載時以象天,依鬼神以制義,治氣以教化,絜誠以祭祀。”

《國語·楚語下》對中國早期歷史之描述,圍繞著民、神關系展開。顓頊之前,是個《黃帝內經》與《老子》等都描述過的美好時代“古者民、神不雜。民之精爽不攜貳者,而又能齊肅衷正,其智能上下比義,其圣能光遠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聰能聽徹之。如是,則明神降之。在男曰覡,在女曰巫。是使制神之處位次主,而為之牲器時服,而后使先圣之后之有光烈,而能知山川之號、高祖之主、宗廟之事、昭穆之世、齊敬之勤、禮節之宜、威儀之則、容貌之崇、忠信之質、禋潔之服而敬恭明神者,以為之祝。使名姓之后,能知四時之生、犧牲之物、玉帛之類、采服之儀、彝器之量、次主之度、屏攝之位、壇場之所、上下之神、氏姓之出,而心率舊典者為之宗。于是乎有天、地、神、民、類物之官,是謂五官,各司其序,不相亂也。民是以能有忠信,神是以能有明德。民、神異業,敬而不瀆,故神降之嘉生,民以物享,禍災不至,求用不匱。”

“古者”,正是少昊盛世。后來九黎興起,民、神雜糅。在此時代,“夫人作享,家為巫史”,神靈不成為神,民眾則妄稱神意。民眾不敬畏,不能自我約束,放縱欲望相互沖突,因此不能盡其天年。這個時期是中華文明文獻記載的第一次亂世。于是有了顓頊 “絕地天通”與《尚書·呂刑》記載堯發揚顓頊之德,恢復敬天,再度“絕地天通”。顓頊時發生的大事“絕天地通”,即天地分離。從此神完全離開人間,黃帝也飛天了,將帝位傳給了顓頊。《堯典》記載:“顓頊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屬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屬民。使復舊常,無相侵瀆,是謂“絕地天通””。顓頊以句芒為木正、祝融為火正、句龍為土正,就是五行之道治天下。他嚴格遵循軒轅黃帝之道,重歸太平。中原直至顓頊才形成各民族真正統一。顓頊歷一直用到漢初。顓頊 “治氣”,就是以氣修身養生治病,以“治氣”之道治天下。這不就是《素問》嗎。儒家的“修身養性齊家治國平天下”也是來源于此。《荀子·修身》:"以治氣養生,則身后彭祖 。"《韓詩外傳》:"君子有辯善之度,以治氣養性則身后彭祖 。"顓頊同時“養材以任地”,即不同地理養育不同萬物,也包括不同地方出產不同“氣”的藥材,這就是《素問》的風火暑濕燥寒六氣論。總之,顓頊時代已經以“天氣、地氣、人氣”為中心形成天地人三螺旋的初步思想結構與實踐應用。推斷:顓頊時代總結了黃帝等人的修身治國實踐,歸納為《黃帝內經》。類似周公歸納總結了文王、姜子牙、武王等人的思想與商周時代農業革命、政權革命的實踐,修訂了《周易》。周人自稱黃帝直系,在周朝修訂《黃帝內經》也非常可能,《周禮天官醫官》的一些語言與《素問》都是一樣的。

孔子贊美帝堯曰:“大哉,堯之為君也!巍巍乎!唯天為大,唯堯則之。”黃帝、顓頊、帝堯反復努力,天的崇高與偉大被人發現,“唯天為大”,也就是說堯堅持了顓頊對“天地人,氣”的認知,并明確“天”是決定性的第一性。孔子以為,堯確立華夏中國之治道,故《尚書》始于《堯典》。《堯典》記帝堯“堯復育重、黎之后不忘舊者,使復典之,以至于夏、商。” “克明俊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和萬邦。黎民于變時雍。”“乃命羲和,欽若昊天。歷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孔子思想側重社會治理,他是說,帝堯是第一位將天地人哲學完整應用于社會治理的領袖,而且確立了“受命于天”的合法性。

可見“絕天地通”之后,顓頊 “治氣以教”,依伍德、定歷法、分九洲。而帝堯側重完善社會治理。就社會治理而言, “法律”至關重要。中國司法鼻祖皋陶是與堯、舜、大禹齊名的"上古四圣"之一,幫助堯和舜推行"五刑"、"五教"。《尚書?皋陶謨》記皋陶法則與五行五藏已經一致:

  天敘有典,勑我五典五敦哉。
  天秩有禮,自我五禮有庸哉。同寅協恭和衷哉。
  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哉。
  天討有罪,五刑五用哉。政事懋哉懋哉。

黃帝、顓頊、堯、舜時代,華夏共同體有一次人文爆發。《黃帝內經》應當至少從哲學上成熟于這個時期。比如“五運六氣”,僅僅《素問天元紀大論篇》中就至少記載了兩處證據:一是“鬼臾區曰:臣稽考太始天元冊文曰:太虛廖廓,肇基化元,萬物資始,五運終天,布氣真靈,總統坤元”;二是,“帝曰:光乎哉道,明乎哉論!請著之玉版、藏之金匱,署曰天元紀”。黃帝時代,用玉版刻字書寫應在甲骨、青銅之前;而鬼臾區(大鴻)就是教會黃帝五行的人。他自己說來自更早的《太始天元冊》,足以證明歷代的積累。《太始天元冊》在《黃帝內經》中還出現了兩次,另一處在重要的《素問·五運行大論》:“臣覽《太始天元冊》文:丹天之氣經于牛女戊分,黅天之氣經于心尾己分,蒼天之氣經于危室柳鬼,素天之氣經于亢氐昴畢,玄天之氣經于張翼婁胃。所謂戊己分者,奎壁角軫,則天地之門戶也。夫候之所始,道之所生,不可不通也”。

文字與與思想的成熟,必然經歷一個長期演化的過程。中文不可能突然出現成熟的甲骨文,必然由結繩記事、倉頡造字之類演變發展而來。《夏易連山》《黃帝內經》也不會突然出現。他們的起源更早。最早就要上推到伏羲。演變過程中離不開“巫”。

《黃帝內經》《素問·移精變氣論》 第十三:

黃帝問曰:余聞古之治病,惟其移精變氣,可祝由而已。今世治病,毒藥治其內,針石治其外,或愈或不愈,何也?

岐伯對曰:往古人居禽獸之間,動作以避寒,陰居以避暑,內無眷慕之累,外無伸宦之形,此恬憺之世,邪不能深入也。故毒藥不能治其內,針石不能治其外,故可移精祝由而已。當今之世不然,憂患緣其內,苦形傷其外,又失四時之從,逆寒暑之宜,賊風數至,虛邪朝夕,內至五臟骨髓,外傷空竅肌膚,所以小病必甚,大病必死,故祝由不能已也。

 “惟移精變氣,可祝而已。”的“祝”就是 “祝由科”。"祝"者咒也,"由"者病的原由。祝由之法,即中草藥+符咒禁禳來治療疾病的方法。"祝由"源自上古巫醫,包括禁法、咒法、祝法、符法。唐代開始官方還開設了專科。祝由治病不用藥或少用藥,而用祝由師的意念、符咒產生的氣場來治病,因此對祝由醫師要求很高、很嚴,有很多戒律必需遵守。《論語》時代也說:“人而無恒,不可以作巫醫。”《內經》明確祝由要求“治之極于一”,“閉戶塞牖,系之病者,數問其情,以從其意。得神者昌,失神者亡。”祝由醫師清凈齋戒百日,目的是使內心平靜,心無雜念,意念專一,純正無邪,方有療效。這是治病的先決條件。沒有相當的修煉功底+狀態,"畫符念咒"治病是騙人。祝由對病人要求也很高,《黃帝內經》也說了,只完全適用于遠古,“往古人居禽獸之間,動作以避寒,陰居以避暑,內無眷慕之累,外無伸宦之形,此恬憺之世,邪不能深入也。故毒藥不能治其內,針石不能治其外,故可移精祝由而已。”

美國杜克大學的賴恩博士是超心理學創始人,他將人類心靈能力分為四類:遙視、傳心術、預知、心靈致動。《心理范疇》記錄了賴恩在妻子路易莎和同事協助下進行了幾十萬次的實驗。賴恩發現心靈能力的發揮需要有利的環境,需要處于輕松的、最自然的狀態中。超心理實驗有很不可思議,如心靈感應(以心傳心)、正夢(夢到將發生的事實)等現象。實驗結果證明人心有一種感覺器官不具備的的超感覺,同時證實有支配物質的能力(念力)。天主教的圣女等宗教修行到一定程度,能以意念驅使他人。最顯著的例子,印度僧人以瑜伽氣功修行,達到三昧境界后,具備念力治病與超感覺的洞察力。自然,賴恩導入非物質要素的結果,就與既存的科學思想矛盾,引起心理學者、物理學者與數學者等多方面激烈的辯論。結果是承認他的實驗并沒有錯。這項研究由美國軍方出資,仍在繼續深入。前蘇聯以及俄羅斯在這方面也大量投入。我國由錢學森推動曾在清華大學專門研究,然而因為社會上大量“巫術”而被質疑。在《素問》中黃帝多次闡述“天地人”之道,是“圣人”或“神”人的先決條件,而不是邪術。以筆者個人經驗,有一個簡單的辨別方法:沒有足夠的古文獻學識+重點大學以上的數理邏輯能力,作為必要條件(離充分還很遠),絕不可能讀懂《易經》與《素問》;朱熹以后不存在多少代家傳的易學與古醫學。不具備此條件的,打著《易經》與《內經》旗號的都是騙子。

《禮記·禮運》記載:“王前巫而后史,卜巫鼙侑,皆在左右。”古代帝王的左右手一是史史官;另一就是巫,而且巫比史高。《詩經·大雅·文王》:“上天之載,無聲無臭。” 孔子:“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天”通過巫、覡決定人間事務。巫覡的功能是降神代言。巫覡不同于西方學說之巫師,不是通過嗑藥舞蹈等手段進入迷狂通靈。而是保持專一誠敬, “其聰能聽徹之”,神借巫覡之言說出來。遠古到春秋巫師們都是最杰出的綜合人才,是一切文化的掌握者、傳播者。是科學家、音樂家、文學家、星占家、哲學家等。整理《周易》的“元圣”周公根據記載也是,至少兼職。他至少兩次用祝由為武王、成王祈禱治病,都有療效,一個好轉、一個痊愈。《廣雅》:“上醫殳下酉,巫也。”中國古代的巫與醫合而為一。從《山海經》開始,古籍中幾乎都有記載巫與醫藥有關,例如《大荒西經》記載:“大荒之中……有靈山,巫咸、巫即、巫~(左月右分)、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十巫,從此升降,百藥爰在。”。《海內西經》記載:“開明東有巫彭、巫抵、巫陽、巫履、巫凡、巫相,挾~(上一穴下一契)~(上一穴下兩個瓜)之尸,皆操不死之藥以拒之。”巫“從此升降,百藥爰在”“操不死之藥”。《山海經》還記載了大量的草藥,它也可認為是中國第一部藥典。其中許多給藥途徑與目前中醫基本相同。

上古時代,黃帝以前的歷史資料十分貧乏,韓非子、莊子、列子、管子、 孔子等都有過記述,但都只有零星記載。孔子根據其價值觀,不光刪了更多的詩經,而且他刪改史書,也遺漏了更多原版資料,所以才有《逸周書》,現代考古反而證明了其中很多史實。司馬遷《五帝本紀》對黃帝以前的歷史也因為缺乏系統資料記載較少。伏羲比黃帝更古老,是真正的中國祖先。八卦就是他的發明。因此《黃帝內經》的哲學可以追溯到伏羲。西晉皇甫謐《帝王世紀》內容也采自諸子雜書中的遺存,補充《史記》等“正史”遺漏的史事,更明確記載:“伏羲氏…乃嘗百草而制九針,以拯妖枉。”伏羲氏是中醫最早的發明人,是中醫藥學基礎理論的奠基人。《黃帝內經》、《傷寒論》均以八卦作為生命哲學闡述生理、病理、醫理。基于陰陽八卦的哲學,人與自然相統一的整體觀與系統論,不僅成為中華千年文明之根,也是中華民族安身立命之根。古人正是以這套生命哲學來認識人體所發生的一切病理變化。《黃帝內經》《傷寒論》均以陰陽八卦作為生理、病理、醫理的理論基石。

最晚到周代,祖先已經建立了完備的國家醫療制度。《周禮天官》載,冢宰 屬官有醫師(衛生部長兼導師)、食醫(掌調飲食)、疾醫(“掌養萬民之疾苦”)、瘍醫(外 科),還有獸醫,這是人類歷史上記載官醫的最早分類。“醫師掌醫之政令,聚毒藥以共醫事。凡邦之有疾病者,疕瘍者,造焉,則使醫分而治之。歲終,則稽其醫事,以制其食。十全為上,十失一次之,十失二次之,十失三次之,十失四為下。” “瘍醫,掌腫瘍、潰瘍、金瘍、折瘍 之祝、藥、殺之齊(劑)。”殺就是用腐蝕藥清除壞死肌膚。周醫“府”主管財務、藥物和器具等;“史”主管文書和醫案檔案等;“徒”類似護士與雜工。食醫和疾醫為中士,瘍醫和獸醫為下士。 “十全為上,十失一次之,十失二次之” 是對醫生療效年終考核。“十全”就是黃帝與雷公討論的追求目標,包治百病。 “凡民之有疾病者,分而治之,死終,則各書其所 以,而人于醫。”醫生書寫死亡病例報告及治 療過程記錄,并歸入“史”管理。可以推知,周代已經建立了已知最早的病史記錄。《周禮》記載的很多專業語言與《內經》很類似。如 “以五氣、五聲、五色眡其死生。” “以五味、五谷、五藥養其病。”  “春多酸,夏多苦,秋多辛,冬多咸,調以滑甘。凡會膳食之宜,牛宜稌,羊宜黍,豕宜稷,犬宜梁,雁宜麥,魚宜蓏。凡君子之食恒放焉。”“凡療瘍,以五毒攻之。以五氣養之,以五藥療之,以五味節之。凡藥以酸養骨,以辛養筋,以咸養脈,以苦養氣,以甘養肉,以滑養竊。凡有瘍者,受其藥焉。”“人之喜怒陰陽,運與榮衛之間,交通則和,有余不足則病。”

《黃帝內經》,叫“內”,是講解身體內部的。應該有對應的《外經》,或者講天文地理,就是《山海經》;或者講各種藥物藥性,可能就是《神農本草經》或者叫《炎帝外經》

《神農本草經》托名"神農",是中醫的第一部醫藥學本草著作。思想與易學八卦一致。載藥365味,取法一年365天,一天一味。三品分類分上中下三部,上部法天無毒以養生,下部法地有毒以攻玩疾,中部法人有毒無毒以治平常之病。上品120種,無毒。大多屬于滋補強壯之品,如人參、甘草、地黃、大棗等,可以久服。中品120種,無毒或有毒,其中有的能補虛扶弱,如百合、當歸、龍眼、鹿茸等;有的能祛邪抗病,如黃連、麻黃、白芷、黃芩等。下品125種,有毒者多,能祛邪破積,如大黃、烏頭、甘遂、巴豆等,不可久服。這是我國藥物學最早分類法,為歷代沿用。《神農本草經》中提出了君臣佐使的藥物配伍組方原則。上品藥為君藥,中品藥為臣藥,而下品藥為佐使藥。組方比例可按照一君、二臣、三佐、五使或一君、三臣、九佐使。藥物配伍相互間會產生不同的反應。《神農本草經》總結了七種關系,包括單行、相須、相使、相畏、相惡、相反、相殺等,即 "七情和合"

《黃帝內經》涉及七個人物,即黃帝、岐伯、伯高、少愈、少師、雷公、鬼臾區。《黃帝內經》中的“著至教論”、“示從容論”、“疏五過論”、“征四失論”等多篇,都是以黃帝與雷公討論的。歷史上托名雷公的醫學著作有《雷公藥對》。《雷公藥性賦》是一部在民間流傳且具影響的中醫藥學入門讀物。使文字艱澀的中醫更淺顯易懂,并朗朗上口。其屬名為金代名醫李杲。書中分寒性藥66、熱性藥66、溫性藥54、平性藥68;同時以18反、19畏大致延續了《神農本草經》的分類法與組合原則。可視為簡化版與通俗版。《雷公炮炙論》為我國最早的中藥炮制學專著,原載藥物300種,每藥先述藥材性狀及與易混品種區別要點,鑒定其真偽優劣。原書已佚,其佚文多存于《證類本草》中約240余條。《雷公炮炙論》記述凈選、粉碎、切制、干燥、水制、火制、加輔料制等法。此書對后世影響極大,歷代制劑學常以"雷公"二字冠于書名之首。

與各民族的自然藥一樣,中醫也通過自然觀察發現藥物疾病。首先是根據五行六氣地理論推斷實驗。比如,甘是土味,而且甘草色黃為土之色,因此甘草得土氣最厚,具有土的特性能解百毒。另一種是和其他民族一樣,通過觀察動物自救的本能與方法復制試驗。據說黃帝專門派人收集動物自救的方法借用總結。老虎中毒箭后會食用清泥來解毒;雉被鷹在空中抓傷后找地黃葉貼傷口。老鼠中毒以后會找泥湯喝就沒事了。蛇怕白芷,有白芷蛇都不敢去。因此發現白芷能解蛇毒。狗愛吃骨頭,狗的涎液能軟化骨頭,所以骨頭卡喉用狗的涎液。蜈蚣有毒,而雞愛吃蜈蚣,這說明雞克蜈蚣,所以中了蜈蚣的毒用雞的涎液治。蝎子也有毒,而蝸牛能吃蝎子,所以被蝎子蟄用蝸牛搗敷患處痛立止。神農氏誤嘗斷腸草而死。古人發現羊吃這種草不但不死還肥。能解斷腸草毒的就是羊血。

“神農嘗百草”版本最早見于《淮南子·修務訓》。還有一個版本是“神農鞭百草”。《史記·補三皇本紀》記載“神農以赭鞭鞭草木,始嘗百草,始有醫藥。”赭為紅褐色,“赭鞭”是條紅色鞭子。《搜神記》卷一:“ 神農 以赭鞭鞭百草,盡知其平毒寒溫之性,臭味所主,以播百穀。”炎帝先用“赭鞭”抽打草木,初步檢測,再去品嘗藥性,更有合理性。

中醫針灸的歷史也很早。《黃帝內經》多次提到“九針”和砭石針。九針是九種細針。砭石不是九針,是另一種石制醫材,針刀兩端,可刺可割,最早大約出現于八千年前。早在《山海經·東山經》也有記載:“高氏之山……其下多箴石也。”唐代顏師古注:“箴所以剌病也。石謂砭石,即石箴也。” 《素問·異法方宜》中記載:“砭石從東方來。”內蒙古多倫頭道洼石器時代遺址中,出土了中國第一枚砭石針,石針長4.5厘米,一端有尖峰,另一端是用來切割的扁平弧刃。在山東微山縣出土的東漢畫像磚上,發現了半人半鳥人手持針具,佐證了上述記載。廣西武鳴縣馬頭鄉兩處商周墓葬群,也發現了長3厘米,寬0.6厘米,厚只有0.1厘米的扁長方形的青銅針,針尖非常短。是一把手術刀、銅針的結合物。“九針”和砭石針不是現代的注射針,它只用于針灸。沒有經絡,就沒有針灸。以上文獻以及考古證實,針灸以及與之相關的經絡“發現”的更早,到《靈樞》成文(戰國),已經十分成熟完備。針灸與經絡要么就是來自史前或非地球文明;要么就得承認中華醫學有更長更長的科學研究實踐歷史, 特別是經絡本身看不見,只有活人才能感知存在,尸體解剖永遠不存在,當然找不到。如果承認中華醫學的科學史比5000年更長,而且比近現代更超前,那意味著人類歷史應當重寫。

《素問刺法論篇》看篇名,誤以為是講針灸治病。實際是在“五運六氣”基礎上將防病防疫(也間接驗證了針灸在那時已經并不“神奇”)。《內經》與《傷寒論》的都關注百姓防疫,區別是《內經》是天子視角;《傷寒》是太守視角。《刺法論》開篇就是:“黃帝問曰:升降不前,氣交有變,即成暴郁,余已知之。何如預救生靈,可得卻乎?岐伯稽首再拜對曰:昭乎哉問!臣聞夫子言,既明天元,須窮刺法,可以折郁扶運,補弱全真,寫盛蠲余,令除斯苦。”。是“圣念慈憫,欲濟群生”。“五疫之至,皆相梁易,無問大小,病狀相似”,然而“天地迭移,三年化疫,是謂根之可見,必有逃門。”方法是以針灸等組合方法“太過取之,不及資之”,這就是老子說的:“天之道損有余補不足”。“是故立地五年,以明失守,以窮法刺,于是疫之與癘,即是上下剛柔之名也,窮歸一體也。即刺疫法,只有五法,即總其諸位失守,故只歸五行而統之也。” 目標是“不相染者,正氣存內,邪氣可干”。 后文詳述專門針灸的《靈樞》與《素問》道不同,應是偽作或者混入。

春秋百家爭鳴是黃帝、顓頊、堯、舜時代第一次人文爆發后的第二波,是古代中國的文藝復興。《黃帝內經》與商周時代的《易經》《陰符經》《六韜》,以及春秋時代的《道德經》《論語》《鬼谷子》《孫子兵法》等體現了哲學思想的一致性與傳承性。如果說《傷寒論》《本草》等是學習中醫的專業書;《孫子兵法》里的戰法就是中醫的治病之法,是學中醫升級的書。《孫子·軍爭》:"故善用兵者,避其銳氣,擊其惰歸,此治氣者也。"看著就是醫學語言,是把氣的戰病法應用于軍事。名醫就是治病的名將,《孫子》的哲學指引與《內經》也是一致的,只是戰場不同,敵人不同,武器不同,將士不同。

孫武與孔子、老子大約同時代。其祖先原是陳國的公子完,因避亂逃到齊國。陳與田在古代音同義通,故又稱為田完。孫武的祖父田書因伐莒戰功,被齊景公賜姓孫氏。他的兵法顯然是把周代傳承的同一個哲學活學活用于戰爭專業,與《周易》《陰符》《六韜》高度關聯。孫武在這部軍事圣典中,系統地揭示了戰爭之道,提出了一套十分完備的軍事思想體系和戰略戰術原則。在《孫子兵法》中,陰陽辯證的相互影響、相互轉化時時處處閃爍著哲學的智慧與光輝。孫子在兵法中同樣將“道”列在“五事”的首位,指出戰爭的勝利需要 “善用兵者,修道保法,故能為勝敗之政”。和《內經》一樣孫子也將系統論、整體論放在前面。首篇寫道:“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國之大事”,要“民與上同意”;要從政治、經濟、軍事、自然條件、氣候條件等各個方面 “五事”、“七計”的衡量和比較“廟算”。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孫子對于戰爭與國家經濟的關系的認識也非常類似老子不妄為以及《內經》治病對“本”的認識。孫子認識到,戰爭必須以國家的經濟實力為基礎;同時,戰爭還會給國家的經濟造成破壞,給人民增加沉重的負擔。基于這種認識,孫子提出了三個重要觀點:①兵貴勝,不貴久。②取糧于敵。③車雜而乘之,卒善而養之,將繳獲為我所用。孫子在戰術層面的表達基本可以認為就是《內經》《傷寒》的治病法則。比如 “夫兵形像水,水之行,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比如集中優勢兵力,攻其所不守;避其銳氣,擊其惰歸。掌握主動權“致人而不致于人”。“以正合,以奇勝”等等。后世在名醫與名將之間轉換的典型樣板就是張角與葛洪。

同樣,《傷寒論》也可以理解為一位兵家來到防疫治病的戰場。漢末大疫,張仲景的宗族二百多人大部分都因外感病而死。“正氣存內,邪不可干”。《傷寒論》祛病三寶:汗、吐、下三法,都是驅敵于國門之外。《管子》《度地篇》中說:“善為國者,必先除其五害。” “水一害也,旱一害也,風、霧、雹、霜一害也,厲一害也,蟲一害也。”“厲”意思是病,指瘟疫。半部《論語》治天下,一部《傷寒論》學中醫

上醫醫國,下醫醫民之說,來自《素問天元紀大論篇》“上以治民,下以治身”。治病如治國,治國如治病。治國治病就四個字:攘外安內。“攘外安內”的出處就是《傷寒論?太陽病上》:"甘草甘平,有安內攘外之能。"。汗吐下3法就是海陸空,用湯藥為彈藥攘外,把外邪給打出去;針灸之法是圍三缺一,逼敵自退;五藏平衡是建立立體防線,敵無可攻;最高養生大法修養心神,就是王陽明打仗要訣“不動心”。

很有意思的是,《素問異法方宜論篇》像是預言一樣,寫到: 

故東方之域,天地之所始生也。魚鹽之地,海濱傍水,其民食魚而嗜咸,皆安其處,美其食。魚者使人熱中,鹽者勝血,故其民皆黑色疏理。其病皆為癰瘍,其治宜砭石。故砭石者,亦從東方來。

西方者,金玉之域,沙石之處,天地之所收引也。其民陵居而多風,水土剛強,其民不衣而褐薦,其民華食而脂肥,故邪不能傷其形體,其病生于內,其治宜毒藥。故毒藥者亦從西方來。

北方者,天地所閉藏之域也。其地高陵居,風寒冰冽,其民樂野處而乳食,臟寒生滿病,其治宜灸焫。故灸焫者,亦從北方來。

中央者,其地平以濕,天地所以生萬物也眾。其民食雜而不勞,故其病多痿厥寒熱。其治宜導引按蹻,故導引按蹻者,亦從中央出也。

東方之人,比如日本人,魚鹽之地,海濱傍水,其民食魚而嗜咸,皆黑色疏理。真是形象。而西方人不衣而褐薦,華食而脂肥,邪不能傷其形體,其病生于內,其治宜毒藥。故毒藥從西方來。各種傷腎的大寒毒藥,如抗生素、激素還都是西人發明。西方列強從古到今,都能勇于善于對抗外敵,但他們自己內部打個不停。古希臘上百城邦打來打去;古羅馬各個奧古斯都打來打去;神圣羅馬因為宗教戰爭打垮分裂。一部《圣經》,一個上帝,不停地分裂戰爭,永無止境。西方歷史上不能維持大一統,未來也不能完成全球化或人類命運共同體。《內經》的結論是“醫之治病也,一病而治各不同”。中國之治,必與西人不同法,也必須“圣人雜合以治,各得其所宜”。

中國人的病病在外患,也就是外感病。總能內部調和大一統的中國政權最要防范的還是外患。在《難經》中,扁鵲說外感病有五種:中風、傷寒、溫病、濕溫、熱病。這些外感病都很要命。非典和非冠就屬于外感病,就要像對抗外敵一樣迅速的把它趕出國門。漢擊匈奴,脾腎兩虛(民間和國庫都打空);楊廣是外感遼東風寒還自己作把父母給的先天之精搞盡而亡;唐朝是病毒內侵,養毒成瘤;宋、明、清三朝都是和外族打的混身無力疾病纏身而死。王安石變法、崇禎勤政、清末洋務運動都是國本掏空時的垂死搶救。脾胃兩虛、腎精耗盡,宗澤、文天祥、袁崇煥、李鴻章都是重癥監護室里無力回天的主治醫生。方以智、傅山都是救國無妄而為良醫。和魯迅一樣,為醫不甘,又回到醫國。魯迅寫小說,方以智、顧炎武、傅山、冒辟疆等“漢留”“我曹”同志也合力寫下《紅樓夢》,欲“雪”靖康之恥,再煉“美芹十論”,再回泮水之芹的化夷之夢。《黃帝內經》以黃帝為名,本身就是“名可名非常名,道可道非常道”。

東漢大疫,神醫輩出,光《三國演義》記錄的就有于吉、張角、華佗(奇怪沒有張仲景)。第一大“神醫”是張角(?-184年),鉅鹿人,"黃巾軍"領袖,太平道創始人。他得到于吉所傳《太平經》傳道。張角布道的方式主要是在“疫氣”時用符水治病,據說靈驗。“疫氣”,當時就叫“傷寒”,一般多發于春天,忽冷忽熱,人容易頭痛腦熱便是“傷寒”。 張角從道士于吉所學治病法,拋開神秘,其實就是祝由+中藥湯劑。張角自稱"大賢良師",本是良醫,否則如何獲得500弟子的信任。徒弟又廣收弟子,最終建立起三十六方(分舵),教徒幾十萬。兩個弟弟,張梁、張寶則自稱大醫。中平元年(184),張角號召"黃巾起義",“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南陽與山東是主要根據地)。于吉、張角、張魯、張羨、張懌、張仲景,從所學所為以及南陽人判斷,似有被正史刪除的聯系(孔子以來,儒家正史有刪改亂黨資料的傳統)。因此陳壽《三國志》不提張仲景。范曄祖籍南陽,曾在荊州做過四年秘書丞,《后漢書》也不提“醫圣”。最近的史料,見于晉代葛洪《抱樸子·至理篇》:“越人救虢太子於既殞,胡醫活絕氣之蘇武,淳于能解顱以理腦,元化能刳腹以澣胃,文摯愆期以瘳危困,仲景穿胸以納赤餅,此醫家之薄技,猶能若是,豈況神仙之道,何所不為?”西晉醫學家、文學家皇甫謐在《甲乙經》中也明確記載,“漢有華佗、張仲景。其它奇方異治,施世者多,亦不能盡記其本末”。葛洪皇、甫謐的記載應該真實。另一個驗證是張仲景的弟子王叔和(201-280年),王叔和為魏國少府的太醫令,整理了《傷寒論》,他在《脈經》中說,“夫醫藥為用,性命所系。和鵲至妙,猶或加思;仲景明審,亦候形證,一毫有疑,則考校以求驗”,顯然是個較真的技術派。張仲景生于公元150年正月十八日,219年逝,年69歲(建安二十四年,即219年,劉備攻占漢中自立漢中王。關羽圍曹仁于樊城)。長沙太守后嶺南隱居,專心研究醫學,建安十五年寫成《傷寒雜病論》(建安10年,張羨死。建安13年,劉表病死,赤壁之戰)。

長沙太守下轄湘、羅、益陽、陰山、零陵、衡山、宋、桂陽等9縣。《三國志》載的同時期長沙太守是5位,第一任是孫堅;孫堅推薦蘇代繼任;劉表攻下長沙后任命張羨為長沙太守;張羨叛表,病死長沙任命兒子張懌繼承;張懌敗于劉表,劉表的兒子歸順曹操,曹操任命韓玄擔任長沙太守。張姓長沙太守,只有張羨和張懌。他們也都是南陽人。另一個關聯的太守是張津,字子云。《三國志》和《后漢書》中都有他的事跡記載,卻沒有傳記。張津在交州以道教主政,并且還頭裹紅巾、彈琴燒香作法。

沒有記載,只能結合以上史料邏輯推測:張仲景就是人間蒸發的“張懌”(或其弟,仲是老二)。于吉、張角、張修、張魯、張羨、張懌、張仲景,同屬于一個道學組織。“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顯然是在反叛的道路上運用“五運六氣”,目標是革命改朝換代,只是失敗了,成為寇。于吉與孫策的死斗本身不合邏輯,除非涉及江東搶地盤。主要依靠醫術+巫術,張修、張魯、張津都階段性地實現了占地盤,張羨、張懌也是。《三國志裴注》:"張羨,南陽人也,作零陵、桂陽長,甚得江湘間心。"“甚得江湘間心”不就是野史中的張仲景嗎。張羨、張懌(或其弟)父子與劉表世仇,劉表字景升,“仲景”也許是一種愿望。比如曹操說“生子當如孫仲謀”;比如李兆基給兒子取名“李嘉誠”,哈哈。建安10年,張羨死。建安13年,張懌(或其弟)失敗,隨后劉表病死,赤壁之戰。張懌(或其弟)有3年任長沙太守,其后南逃嶺南隱居,專心研究醫學(改名也可能),建安十五年寫成《傷寒論》,時間與邏輯都對的上。

《傷寒論》自序前文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栗,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赍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如果有文字獄,這一定會被告密是譏諷搶長沙的曹操與劉表?在序言中,張仲景也解釋了為醫的原因與過程,顯示他是半路出家。他先批評了其他的“士”追逐名利而忘身體才是根本,也感嘆“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紀年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如果他當時是神醫,家里不會一半人死于傷寒;因此才促使他“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采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并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傷寒論》包括自序都顯示了作者的家學功底,不是游醫能達到的;更偏儒學而非邪道。《傷寒論》通篇透著《孫子兵法》的殺伐決斷,作者應該是官二代+防疫治病經驗+戰場體驗。張羨、張懌(或其弟)父子是唯一吻合的。

《傷寒論》去除王叔和的影響,更多是長沙太守防疫的角度,而不是神醫的角度。事實上,張仲景打敗了傷寒疫,守土有方。而他的老家南陽與山東一樣,因為疫病,成為黃巾軍起義的兩大重災區。當時的“疫氣”就叫“傷寒”,《傷寒論》的傷寒講的不僅僅是傷了寒氣,而是所有外感病的統稱。估計按現在命名,主要是感冒與肺炎,如果驅寒不當,導致并發癥死亡。讓我們來回顧一下,張仲景長沙抗疫的戰略戰術。

冬寒之際,長江沿線易發肺疫。所謂“嬌耳湯”“桂枝湯”配熱粥之類熱熱乎乎湯湯水水,對個例未必能立刻治好病。但是如果全民推廣,健康人群得病的概率會大大降低。對體弱的加一些補氣血的藥物如川附子,增強免疫力;對重癥患者才加上重藥。張仲景用藥,甘草用量很大。炙甘草對人老胃先老的老人尤其重要。甘草常生于干旱沙地,產東北、華北、西北各省區。炙甘草是用蜜烘制的甘草,深黃色,常用于脾胃虛弱,補陰為主,是"滋陰之祖方"。

桂枝湯號稱天下第一湯,也叫陽旦湯,被張仲景用的出神入化。陽旦陽始生,和“嬌耳湯”一樣還是冬至的描述。“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也。是故冬至之后,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后,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冬至餃子湯顯然就是提示“冬藏”+熱中。“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防范“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桂枝湯仲景要求喝熱稀粥以助藥力,就是通過熱稀粥的谷氣來激發人體的胃氣,遍身哲哲微似有汗者益佳(微汗);不可令如水流離,病必不除(大汗)。如果如水流離的大汗過猶不及就反傷陽氣。“少火生氣,壯火食氣”,小火熬粥與桂枝湯同飲也含此意。桂枝湯的組方;桂枝、芍藥、甘草、生姜、大棗。即使配不齊,煮碗姜糖水當簡易類桂枝湯,也能驅寒。“無為而治”、先求無過的藥食同源思想,和麻黃湯的大刀闊斧,摧城拔寨的開表出汗,正是“一正一奇”陰陽互補。《本草》說:"其味麻,其色黃"所以叫麻黃。麻黃的作用重在開表。當人體的體表傷于寒而被閉塞,沒有麻黃不足以打開。

傷寒論里有兩個很重要的治療感冒的方,就是大青龍和小青龍湯。青龍表達它的功效力量,都是退燒利水的。都叫青龍湯,一熱一寒,差別很大。大青龍湯用于高燒,小青龍湯主攻利水,退熱次要。大青龍湯是治療發高燒無汗的感冒發燒,而小青龍湯是治療怕冷發冷的感冒。大青龍據說就是中醫治非典的主方,出汗把病毒排除體外。按照《周易》天象,現在已知的中醫中有白虎湯,有大小青龍湯,有真武湯,卻沒有朱雀湯不合邏輯。陶弘景《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認為朱雀湯就是黃連阿膠湯。

《傷寒論》充分發展了《內經》“肺和大腸相表里”的理論。大承氣湯是通里攻下法的代表方劑(瀉下寒下組成:大黃、厚樸、枳實、芒硝),以傷寒邪傳陽明之腑,入里化熱,與腸中燥屎相結而成之里熱實證為主治重點。可用于治療表寒入陽明后燥熱腑實所致的肺氣不利、喘滿、短氣。“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而且張仲景在大承氣湯的基礎上,加減出小承氣湯與調胃承氣湯兩方,進一步擴大了“肺腸同治”的范圍。大承氣湯用芒硝,大黃枳實厚樸饒,去硝名曰小承氣,調胃承氣硝黃草。西醫分類的急性肺損傷和急性呼吸窘迫綜合征(ALI/ARDS)也適用。

早在20世紀70年代,就有國外學者明確指出炎癥性腸病可導致肺臟病變,隨后國外文獻報道稱部分潰瘍性結腸炎(ulcerative colitis,UC)患者發生肺部病變。肺與大腸在經脈上互為絡屬,病變上相互影響,構成表里的相互關系。大腸(結直腸)癌向周圍組織轉移相對而言算輕的,如果發生肺轉移發展成肺癌,就是晚期了。美國科學促進會(AAAS)出版的最權威學術期刊《科學》(Science),在2018年1月5日發表了一項重要研究:“參與機體的穩態、哮喘和慢性阻塞性肺病等病理過程的天然淋巴細胞,會從腸道遷移到肺部參與肺部免疫反應。”用《內經》語言說就是“肺和大腸相表里”。 早上大便時要憋氣、會流清鼻涕、愛抽煙。這就是“肺和大腸相表里”。便秘, 西醫認為是大便太干燥潤滑;中醫說是肺火太大清肺火。清肺治便秘治里;潤腸或手摳是治表。《靈樞·經脈第十》:“手陽明大腸經和手太陰肺經互為表里,大腸為腑,肺為臟;腑病輕于臟病。”《靈樞·本輸》記載“肺合大腸,大腸者,傳導之腑”,大腸是谷物消化停留的場所,在大腸中谷物變成濁物,并在肺的氣化作用下通過肛門將濁物排出體外。同時《黃帝內經》中也論述了肺與大腸病機上的傳變。《素問·咳論》中有“肺咳不已,則大腸受之,大腸咳狀,咳而遺矢”,講的是肺病久則邪沿經下行,影響大腸的傳導之功,從而開合失司,出現遺矢等癥,肺病及腸。《靈樞·四時氣》中的“腹中常鳴,氣上沖胸,喘不能久立,邪在大腸”,講的是邪在大腸,上沖影響肺的宣發肅降,腸病及肺。“肺腸同治”優于單純治腸與單純治肺者。

“嬌耳湯”“臘八粥”對于窮苦的百姓,只有邊角陳糧+野菜一鍋熬了。《傷寒論》中主要常用的“藥”,其實也可以叫野菜。 “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鮮矣!”。《傷寒論》是對《內經》大眾免疫學的發展。張仲景防疫之道大象無形,最簡單易行可以推廣的的起居飲食模式,調整五臟平衡達到治未病的集體狀態,經過多少代精選體現在我們日常生活之中。比如中餐,除了追求怪異的獵奇,就找不到一味苦寒的食材,因為苦寒傷胃。除了主食主菜可以入藥,我們炒菜必用的各種佐料花椒,麻椒,胡椒,大料,茴香也都是中藥材。桂皮就是肉桂,桂樹的皮,千古第一方桂枝湯的君藥就是桂樹的枝。蔥,姜,蒜,都是辛味的香味的中藥。辛發散,香入脾醒脾。山東大蔥,為了散風;川菜偏辣,大眾祛濕;蘇菜香甜,正為入脾。料酒,醋,醬油等也是中藥材,料酒是黃酒米酒溫熱防濕寒,長江沿岸冬季必備;醬油、腐乳補充益生菌;在傷寒偶爾的動物藥藥材中,往往加醋,去毒性,促分解,如文蛤、牡蠣,醋與魚已是絕配。廣東菜常用的鮑魚汁,也是傷寒藥,用于補益。強調一下,現在我們如此豐富多彩的中餐,并不是自古以來的。在漢朝以前,祖先吃的簡單,一把火烤了,一口“鼎”煮了,分餐制。合餐制源于菜式多了,到明朝才基本定型。飲食文化是千年演變升級的結果。張仲景與中醫學起了巨大的助推與“科學”作用。中餐的廚房讓人誤以為中餐不健康,中國人不喝冷水,喝熱茶,幾乎所有的菜都被高溫烹制于入口前的最后程序,和冷餐白水比較,哪個“衛生”?

《素問》將膳食分四大類“谷肉果菜”,“谷肉果菜,食養盡之。” "五谷為養,五果為助,五畜為益,五菜為充,氣味和而服之,以補精益氣。"。這是營養學史上最早的膳食分類。均衡飲食觀是健康的基礎。《詩經》、《尚書》等里面,只有"百谷",沒有說"五谷"(《周禮》有)。從百谷到五谷,“五谷”也是中華醫養自古特有的精選藥膳主食組合(不是百姓日常,是貴族用的,后來概念演變為民間主食)。周人是農業之祖,名字就叫“稷”;周朝在全球第一次完成了農業革命,從此江山叫“社稷”,就是祭祀老祖宗稷的廟堂朝廷。《周禮·天官·疾醫》非常明確:“以五味、五谷、五藥養其病”。《素問》《周禮·天官·疾醫》中五谷按收獲季節為:麻、麥、稷、稻、豆。就是現在的火麻仁、紅色冬小麥、黃糜子、粳米稻、黃豆等很多豆類(菽者,眾豆之總名)。可以看到五谷之色:麻色蒼、麥紅、糜稻黃、豆黑,顯然是五色養五藏,側重脾腎肝。這個組合適合最早的中原黃河流域貴族。隨著華夏擴大版圖,“五谷”組合的平民化,唐宋以后,水稻成為主食;到明代,豆和麻已退出,只作菜。明末,玉米、甘薯、馬鈴薯相繼傳入中國。

稷(糜子)色黃。性味甘、平、微寒、無毒,是中國傳統的中草藥之一,主治氣虛乏力、等癥。"入脾、胃、大腸、肺經"。

粳米短而寬,粘性較強,適合熬粥,主要產于長江以北。《傷寒論》中常用來煎藥熬粥的是粳米不是秈米。秈米修長,如泰國香米、絲苗米等,粘性較弱。除米粒淀粉外,胚芽和外膜中還有維生素、微量元素、纖維素等,廢棄米糠及胚芽就不是《內經》《傷寒論》的“稻”了。

菽者,眾豆之總名。大豆曰菽,豆苗曰霍,小豆曰荅。菽水藜藿就是粗茶淡飯。藜是野菜,藿是豆苗。《詩經》 “中原有菽,小民采之。”后世中醫誤讀的黑飯豆(黑小豆)原產美洲,我國在16世紀末才引種。難怪孔子要批評"四體不勤,五谷不分"。“菽”中黃有"植物肉""豆中之王"之稱,營養價值最豐富。高品質的蛋白質約40%,為其他糧食之冠。漢朝劉安就是拿黃豆煉丹藥意外發明了豆腐,據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

麻古稱枲、苴,是“桑科大麻”。不是美國加拿大公開賣的蕁麻目大麻科“毒品大麻”。中國 “桑科大麻”有八千多年的種植史,皮纖維用于織麻布,“布衣”就是“麻衣”。它的種子火麻仁 “其色蒼”。古代選做藥膳主食,《詩經》有“七月食瓜,八月斷壺,九月叔苴,采荼薪樗,食我農夫”。火麻仁可榨成火麻油,被稱為“長壽油”,是世界上唯一能夠溶解于水的植物油料。火麻油是常見植物油中不飽和脂肪含量的最高者之一。其中α-亞麻酸(ALA)經過人體代謝,可以產生魚油中最重要的兩種成份EPA和DHA,是腦脂肪的主要成份。廣西巴馬 “天天吃火麻,活到九十八”。巴馬的長壽品牌食品系列包括有“火麻豆腐”、“火麻苦菜湯”、“火麻粥”等。大麻仁含有較多的脂肪油,過多食用可引起惡心、嘔吐,腹瀉,四肢麻木,煩躁不安等,不是當飯吃的主食。

《內經》《周禮》中,與“五谷”相組合的“肉”是“五畜”。《漢書·地理志》:"民有五畜,山多麋鹿。"《周易》中多次描述鹿,古代逐鹿中原,是因為鹿很多,是常見常用食材。“五畜”也是專門選出畜養的醫養藥膳組合,反而不含鹿。《素問》:"五畜為益。"這個組合目的是補益。《靈樞經·五味》說:"五畜:牛甘,犬酸,豬咸,羊苦,雞辛。"實際上,在《周易》《周禮》中沒有豬,只有“豕”。至少這一版《靈樞》不是同期原文。相對于“六畜”,“五畜”少了"馬",馬是拉戰車的戰略物資。現在中國最常吃的補肉,還是羊與雞。羊肉能量最高(4倍與豬),最補氣血;雞湯仍是感冒必備(生產線雞不接地氣沒有藥效)。在《傷寒論》100多種藥材中,動物只有12 味:水蛭、虻蟲、龍骨、牡蠣、 文蛤、鮑魚汁、蜂巢以及白蜜、雞蛋、阿膠、人尿等(沒有什么虎骨、鹿茸、驢鞭之類) 。豬有豬膚(皮)湯甘寒潤燥;豬膽汁通導大便。

后文會論述,中藥的原理是天之氣以及地與地表物接受的天之氣(星際粒子),從動物吸收天之氣很間接,所以不會選用只簡單吃草或吃肉的動物肉。《傷寒論》選用的都是水中微生物聚集體(水蛭、虻蟲、龍骨、牡蠣、 文蛤、鮑魚汁);白蜜、雞子黃、人尿(童子尿)都與生殖精華相關。豬很特別,既是智商最高的,也是基因與內臟與人最接近的。阿膠出東阿(山東),故名阿膠。此處為肝木風之氣,主生發補肝血。取大型無毛長壽動物的皮(接受儲存風氣),古方所用多是牛皮,后世乃貴驢皮。為了便于提取吸收,《傷寒論》動物藥炮制都很講究,如粉碎、煎熬、醋解等。

傷寒用藥用方簡易精一,大棗、生姜、干姜、芍藥、枳實,桔皮、麻黃、杏仁、百合、蔥白、豬苦膽、桂枝、茯苓、甘草、黃連、大黃、附子(在四川)等等,這些簡單易得的藥材,也都是最具代表性的藥材,在傷寒113方組合中卻最常用。

《傷寒論》最常用的常見普通藥材大約10種(大半是野菜或調料):

第一味,祛風寒發汗:桂枝。有特異香氣,味甜、微辛,皮部味較濃。性溫味甘而緩,發汗之力較麻黃溫和,外感風寒表癥。

第二味,斂陰止汗:白芍。氣無,味微苦而酸。入肝、脾經。益女子血。婦科常用。

第三味,升陽生津:葛根。“千年人參”,老少皆宜滋補。葉根可食,纖維織布。

第四味,暖胃去寒:干姜。紅糖姜水的常見作用散風寒防感冒。對婦女月經順暢也有助。

第五味,止嘔化痰:半夏。麻芋果(貴州),無心菜、老鴉芋頭(山東),地慈姑 (廣西),野芋頭 (江蘇),麻芋子(四川)。塊莖含漿液豐富,要清洗多次才用。

第六味,去濕利水:茯苓。松下真菌,開水道利小便;開腠理生津液。茯苓酥法∶山之陽者甘美,山之陰者味苦。

第七味,祛風開竅:細辛。根細而味極辛麻舌,故名細辛。又名細參。經蒸餾可得精油。細辛對腎臟輕微毒性。

第八味,降痰泄火:黃芩。瀉肺火、大腸火。涼血安胎,常與白術、竹茹配合保胎。

第九味,瀉火解毒:黃連。瀉心火,除脾胃中濕熱,用于目赤,口瘡。大苦大寒,易傷脾胃、傷津。

第十味,護肝利膽:梔子。梔子是秦漢以前應用最廣的黃色染料。


傷寒經方最主要的特點是藥少力專,簡單而直中要害。兵貴精貴專貴一,這就是兵法。中藥中"回陽救逆第一品"的川附子,江南叫烏頭,哪都有。“周雖舊幫,其命維新。是故君子無所不用其極”。君子用極,不是不擇手段,而是在商周革命中,無論產業、科技、兵器、人才都選最好的、最有戰斗力的,才能其命維新改朝換代。這其實就是《周易》“革”卦的內容與思想。在改造病人為“新民”的戰場,張仲景治病如打仗,《傷寒論》在治病方面以攻為主。傷寒中最常用的攻擊 彈“藥”也大約10種(藥力往往為最):

第一味,破積發散:麻黃。發大汗,會提高血壓。

第二味,攻下降火:大黃。將軍之號,至勁利駿快。

第三味,攻堅清熱:芒硝。硫酸鹽礦物,破痞溫中

第四味,純陽救逆:附子。回陽、 補火助陽,治大汗亡陽及一切沉寒痼冷之疾。有毒可制毒箭,強心抗休克。

第五味,大寒清熱:石膏。大寒如水,故名寒水石;類似抗生素

第六味,大補滋陰:地黃。鮮地黃清熱涼血;熟地黃補益。腎所主之病,非熟地黃不除。大補血虛不足,通血脈

第七味,疏肝理氣:柴胡。歸肝、膽經,疏肝利膽、疏氣解郁、散火

第八味,散寒止痛:吳茱萸。苦味健胃劑和鎮痛劑,又作驅蛔蟲藥。葉落井中,人飲其水, 無瘟疫。

第九味,破血攻瘀:水蛭。水蛭素抗凝固、破瘀血

第十味,攻痰逐飲:甘遂。大寒有毒。專于行水,攻決為用。破癥堅積聚,利水谷道。瀉水逐腫,治痰之本。


張仲景不僅以《六韜》《孫子》的建軍哲學把之前零亂的方藥進行歸納精簡形成了一個系統的治病方略。他還把人體從內到外分為六層戰場,也就是六經,把每一層易出現的病癥歸納逐次由表入里分析講解(注意:是按身體分系統,不是按頭痛腳痛分病)。六經統病、遣方用藥,分明是一位戰場統帥。另外,和《孫子兵法》的整體論、系統論一樣。《傷寒論》同樣不會把防疫與治病寄托于一味藥或自侍兵強馬壯窮兵黷武。中醫的祛病原則不是對抗病邪,而是給病邪以出路。節氣+方藥+針灸+情志的組合力量,來把病邪驅逐出人的系統內;病邪入里,仍然是用組合法驅逐+被迫藥物殺敵。這和西方醫學理論建立在某藥殺某毒治某病完全不同。美國人無論如何科學計算,也算不出上甘嶺會打成這樣,更算不明白毛澤東,只是結果輸了。人類的疾病除了外傷與菌類感染,幾乎都是系統性的(菌類與中毒等也可視為外傷,不是內在系統性的)。《難經》中描述:“傷寒有五,有中風,有傷寒,有濕溫,有熱病,有溫病,其所苦各不同。” 狹義傷寒指“傷于寒”,與“中風”相對。風為陽邪傷人陰氣,寒為陰邪傷人陽氣。《傷寒論》的傷寒是廣義的傷寒, “六經統病”是統御所有內科病。中醫一開始就把外傷歸類為“疾”;內傷歸類為“病”。《內經》《傷寒》的對象是“病”。《內經》、《傷寒》的精髓也不在藥,中醫現代化的迷途是癡迷于藥證以及元素分析,認為某某藥、某種元素能治療某某病。這種錯誤的認識起源于東晉煉丹術(實際也是煉藥)的發展。到《本草綱目》成書時,以病分藥,以藥取性的邏輯已經脫離了中醫哲學,更接近西醫邏輯。西醫邏輯最突出的成就確實就在“疾”而不在“病”。

“是藥三分毒”,中醫從來沒有說過中藥無毒。《內經》《周禮》都直接分類定義為“毒藥”;歷代本草都有關于中藥毒性的分析與制作、服用方法的提示。關木通含有馬兜鈴酸引起腎損害,炒作的很熱烈。而實際上,“龍膽瀉肝丸”原方是木通而不是關木通。木通是木通科;關木通是馬兜鈴科。二者均具有清熱利尿、通經下乳的作用。直到20世紀30年代,東北關木通才逐漸占領了市場。這反而證明了民國對中醫的摧殘,反而導致劣幣驅良幣。同時也證明中醫的藥理哲學是六氣,而不是元素分析。從元素構成分析,胡蘿卜與人參差不多,快速種植的人參與長白山野山參物理化學成分也一樣,藥效能一樣嗎?另外,只要能對癥或者兩害相權取其輕,人類也不會因為毒副作用而棄用西藥。目前世界各國住院病人藥物不良反應發生率為10%-20%,其中的5%出現致殘、致畸、致死等嚴重后果,住院死亡人數中有3.6%-25%是藥源性致死。國內的藥源致死特別是抗生素濫用更嚴重。但是沒有抗生素與激素,目前確實無法對抗很多致命的疾病。


中醫邏輯轉向藥學的關鍵人物是葛玄與侄孫葛洪。他們生活的句容茅山是道教上清祖廷,后來陶弘景也在此修煉。“葛根”就取名于葛洪。三國著名道士葛玄,是道教靈寶派祖師。他本人移居江西葛皂山開創了道教藥宗。他的侄孫葛洪(公元284~364年)不僅是道教理論的集大成者,也是著名煉丹家、醫藥學家。葛洪和張仲景一樣出身世家,其祖在三國吳時,歷任御史中丞、吏部尚書等要職,封壽縣侯。其父悌仕晉遷邵陵太守。上馬殺敵,下馬煉丹;進山成仙,出世救人。葛洪本人鎮壓起義,靠軍功封“伏波將軍”,東晉開國,仍念其舊功賜爵關內侯,食句容二百邑。葛洪也是官二代+兵家,然而葛洪卻志在成仙。他主張修道應兼修醫術。“古之初為道者,莫不兼修醫術,以救近禍焉”。香港的黃大仙據說就是他的弟子,救人無數。他的醫學著作《肘后備急方》,意思是備在肘后的應急藥書。書中收集了大量救急用的方子。他尤其強調灸法的使用,用淺顯易懂的語言,清晰明確的注名了各種灸的使用方法,只要弄清灸的分寸,不懂得針灸的人也能使用。葛洪并沒有離開道醫哲學,但他本意為了便民的簡易普及法,可能被誤讀開啟了中醫的庸俗化。

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漬,絞取汁,盡服之”葛洪提示屠呦呦萃取出100%抗瘧疾的青蒿素,為中國贏得了第一個諾貝爾醫學獎。青蒿雖然廣布世界,但除中國重慶東部、福建、廣西、海南部分地區外,青蒿素含量都很低,無利用價值。在全球范圍內,只有中國重慶酉陽地區武睦山脈生長的青蒿素才具有工業提煉價值。這已經證明了中醫的氣與地的辯證理論。濕熱瘧或名濕瘧、暑瘧,感于濕熱。,而以上地區恰是中國六氣地理的濕熱代表區域。自然也是陰陽辨證的,最熱的海南出產最寒的苦丁茶,最北的嶗山茶最不寒,中間的龍井、碧螺春最通用。濕熱地區就生長了不一樣的青蒿。葛洪本人不遠萬里云游云浮山正是為了配齊暑熱藥材煉丹。更有意思的是,青蒿素需要冷萃取,如果用古文表達就是:“漬,絞取汁”。葛洪沒有用煉丹爐燒,也沒用最常用的煎熬煲湯。

唐代出了位“藥王”孫思邈。孫氏認為“人命至重,有貴千金,一方濟之,德逾于此“,所以他的書叫《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千金方》是為方書之祖,是第一次以臨床醫學百科全書的方式表達“中醫”。他是第一位系統地將《黃帝內經》《傷寒雜病論》整編為病+藥兩條線的人。關于,他第一次把臟腑學說改編為以臟腑寒熱虛實為中心的雜病分類法;將傷寒歸為十二論,傷寒禁忌十五條。孫思邈比較徹底地轉向了經驗醫學,他十分重視民間的醫療經驗,不斷積累走訪,及時記錄,匯編成《千金要方》。唐高宗時,孫思邈與政府合作完成了世界上第一部國家藥典《唐新本草》。孫思邈個人成就斐然,然而他的徹底轉向+官方推動,實際上是違背了《黃帝內經》的系統平衡哲學。后世中醫就沿著分病分藥,不斷地擴充方藥目錄,往往自稱學自《傷寒論》,卻背離了張仲景的精兵簡政。  張在《傷寒論》自序結尾總結: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藏;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岐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斯須,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仿佛;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 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如果后人把《六韜》《孫子兵法》,也按兩條線堆砌案例。一是各種戰場局面(各種病);一是各種行軍布陣組合(方藥),必然也會形成病無數、方藥無數的《千金兵法》,這仗還怎么打?西方科學邏輯并沒有錯,難處是要把1000多種糖尿病都分析出來,再與無數病人排列組合,需要多少藥才能“精準醫療”?

唐宋以后,當中醫只顧實用,丟了自己最大的哲學亮點,“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實際是“離經叛道”的時候,實際上是倒退回經驗醫學以致巫術。自然后輩因為不能理清邏輯,而被質疑。庸俗化后的中醫,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中醫醫理看不懂、說不清;藥理分析雜亂遠不如西藥清晰有邏輯。中醫的歷史是原地踏步的,梁啟超說:“中醫盡能愈病,總無人能以其逾病之理由喻人。”目前的中醫更是機械地搞中西醫結合,把中藥當農業種植、中藥中加抗生素、診斷標準與病癥命名分類全盤西化,投降西醫。

《黃帝內經》中的“著至教論”、“示從容論”、“疏五過論”、“征四失論”等多篇,都是以黃帝與雷公討論。可以看出,雷公既是黃帝的臣子,也是學生。以上四論看似玄玄,其實都是黃帝在教導雷公。雷公精于針灸與制藥。黃帝在四論中翻來覆去,就講一個道理:一個好的中醫,首先要搞清楚天地人哲學,不要因為精于藥與針頭就自鳴得意。黃帝對醫生的要求簡單歸納就是先學明白《易經》。這一點和《傷寒論》自序結尾要旨也是完全一致的。

舉個例子。“六經”這個概念歷來所有自稱學自《傷寒》的中醫大家都沒講清楚。《黃帝內經》中岐伯說:“夫道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長久,此之謂也。”“夫變化之為用也,在天為玄,在人為道,在地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陰陽六經體系的理論依據其實就是群經之首的《易經》體系。“六爻之動,三極之道也。”六經辯證是六爻變化規律在醫學戰場的應用。六爻之“象”基于三極之“理”(天地人三螺旋)。六爻是陰、陽符號的排列組合,是在三爻的基礎上演變而來。卦變的規律,從初爻至上爻,至六為變,超過六則從“量變”躍升為“質變”,即進入另一個變化的周期了,在卦象上也有比較大的轉折和變化。古人總結,宇宙間的事情沒有超過六個階段的,大道無形卻亙古未變。六陰六陽病的概念與命名,就像陰陽的概念,是形而上學的命名,醫學的三極之“理”是基因、環境、人體的三螺旋。天地的“環境”就是五運六氣,人也受天之六氣、地之六氣的影響產生了具有六氣特點的生命結構。傷寒論把人身按表里從內到外劃分為六道防線。內陰外陽,三陰三陽。

《素問天元紀大論篇》記載:

鬼臾區曰:昭乎哉問?明乎哉道!如鼓之應桴,響之應聲也。臣聞之,甲乙之歲,土運統之;乙庚之歲,金運統之;丙辛之歲,水運統之;丁壬之歲,木運統之;戊癸之歲,火運統之。


帝曰:其于三陰三陽合之奈何?


鬼臾區曰:子午之歲,上見少陰;丑未之歲,上見太陰;寅申之歲,上見少陽;卯酉之歲,上見陽明;辰戊之歲,上見太陽;已亥之歲,上見厥陰。少陰所謂標也,厥陰所謂終也。


厥陰之上,風氣主之;少陰之上,熱氣主之;太陰之上,濕氣主之;少陽之上,相火主之;陽明之上,燥氣主之;太陽之上,寒氣主之。所謂本也,是謂六元。


帝曰:光乎哉道,明乎哉論!請著之玉版、藏之金匱,署曰天元紀。


張仲景和葛洪都悟透了《易》與《內經》,都是在做通俗版。區別是張更接近儒家對《易》的闡述,重道而輕術,入世主仁政;葛洪走道家路線,個人悟道修仙,對大眾是低若干層級的藥針科普、治病活命。《傷寒論》是《孫子兵法》,運用之妙、純乎一心;葛洪、孫思邈是《三十六計》,死記硬背、照方抓藥。后世學者,只有阿爾發狗級別的數據能力才能領悟回到葛洪。

自從《黃帝內經》形成后,沒有一個人可以動搖這一嚴密、精深的理論體系,中醫的任何實踐都置于理論的指導之下。這個體系相當完整、深邃,經絡學、運氣學、藏象學、陰陽五行學、精氣神等等,讓人感覺如山如墳。中藥和中醫治療方法,卻又出奇地簡單樸素,使人誤以為用不著高深的文化修養,靠幾句口訣、幾本藥方就可以當醫生了。簡單樸素的中藥必須按照《內經》《傷寒》的理論指引靈活運用,才能稱之為“中藥”,否則就是蒙古大夫的蒙藥、藏藥了。自然藥并非中國所獨有,世界其它民族也有,本無中西之分,就看以什么樣的“道”來指引運用。同樣經驗醫學完全可能有效,然而為何有效,“所以然”不能玄玄乎乎或者含含糊糊。那和其他民族早期的巫醫有何根本不同,只是案例庫多寡而已。如果中醫學墮落成為經驗醫學,無論多么豐富多彩,被吸收進科學體系并被科學淘汰升級本身就是必然。中西醫的結合一定是經驗性中醫被西醫科學體系吸收消滅。中醫的復興只能回歸《易經》《黃帝內經》《孫子兵法》《傷寒論》的高超哲學傳統。

錢學森晚年十分關注中醫藥的發展,他認為: 21世紀醫學的發展方向是中醫。中醫理論包含了許多系統論的思想,而這是西醫的嚴重缺點……所以醫學發展的方向是中醫,而不是西醫,西醫也要走到中醫的道路上來。毛主席說,中醫與《紅樓夢》、麻將是中華對世界的三大貢獻。他沒有說是四大發明的技術,而且這三者看似風馬牛,如果論文學價值《紅樓夢》就超過李白蘇軾?中醫與麻將,恰恰都是系統論三螺旋在生命與游戲博弈的表現,都是《易》之“道”的一枝;而《紅樓夢》真正的意圖不是文學而是回歸“姬子”再煉中華之道。我想,這才是毛主席的本義。

附文:張仲景《傷寒論》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栗,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赍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游魂。哀乎!趨世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于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紀年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采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并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藏;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岐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斯須,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仿佛;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

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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